福建升腾,升腾公司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八 )


把一只猫当成家里一个真正的成员,你要是感到奇怪,那你应该知道,威廉的岁数比彼得和凯特加起来都大 。还是个小猫时,他就认识他们的妈妈了 。他跟着她去上了大学,五年后她的婚宴上他也在场 。维奥拉·福琼快生第一胎时,有的下午躺在床上,猫儿威廉曾经懒散地卧在她腰部那个又大又圆的隆起上,那就是彼得 。生彼得和凯特时,他都是连着失踪了好几天,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干吗要走 。他不出声地观察家庭生活中的一切悲伤和欢乐 。他眼看着婴儿变成蹒跚学步的孩子,想提溜着他的耳朵到处去;他还看着蹒跚学步的孩子长成了上学的孩子 。那对父母还是狂野的小两口,住一个单间时,他就了解他们 。现在他们没那么狂野了,住在他们三居室的房子里 。猫儿威廉也没那么狂野了,他不再把老鼠或小鸟带回家放在不知感激的人类面前 。他满十四岁后不久,不再打架,也不再自豪地捍卫自己的地盘 。邻居有一只年轻的公猫占据了院子,知道老威廉对此完全无能为力,彼得觉得这真是岂有此理 。有时,那只公猫从门上的猫洞钻进厨房,吃了威廉的食,而那只老猫则无可奈何地看着 。仅仅几年前,没有哪个脑子清醒的猫胆敢往这儿的草坪上踏上一只爪子 。
对自己力量不再,威廉肯定也感到难过 。他不再跟别的猫在一起,而是独自蹲坐在厨房里,回忆,沉思 。尽管他已经十七岁了,但他把自己保持得毛色光滑闪亮,整洁 。他几乎全身都是黑色,脚和前胸白得刺眼,尾巴尖上有几个白点 。有时候你在坐着时,他会单单过来找你,想了一会儿后,跳上你的膝盖蹲坐在那儿,爪子张开,不眨眼地死死盯着你 。接着他有可能耸起头,仍然凝视着你的眼睛,喵了一声,只喵了一声,你知道他在跟你说一句重要而且有智慧的什么话,只是你永远也不可能明白 。
冬天的下午,彼得最喜欢的,莫过于踢掉鞋子,躺在客厅里炉火的前面,在猫儿威廉旁边,把脸贴近猫的脸 。从软毛下面一个小小的猫脸那儿,支愣出长长的黑毛,形成一个球体,白色的猫须稍稍往下弯着,眉毛像天线一样伸出,淡绿色的眼睛中间,有道竖直的裂缝,像是一扇半掩的门,通向一个彼得永远无法进入的世界,彼得看出这真的有多么不同寻常啊,不像人类,却又多么漂亮 。他一走近那只猫,深沉的隆隆作响的呼噜声就会响起,如此低沉有力,让地板也为之振动 。彼得知道猫是欢迎他的 。
就在这样一个傍晚,刚好是星期二四点钟时,天色已在变暗,窗帘拉上了,灯也打开了,彼得舒服地躺到威廉卧着的地毯上,在亮堂堂的炉火前,火苗卷着一根粗大的榆树木头 。刺骨的寒风掠过屋顶,呼啸声从烟囱传下来 。彼得不得不和凯特一起从车站冲回来,好暖和身子 。这时,他跟他的老朋友安全地待在室内,这位老朋友正装作比现在要小,翻过去仰面朝天,前爪无力地动弹着 。他想让人挠胸口 。彼得开始用手指轻轻地在他的短毛中间搔动时,隆隆的声音更大了,大得让这只老猫的每根骨头都格格作响 。这时,威廉把一只爪子伸向彼得的手指,想把手指往高处拉,彼得由着它引导他的手 。
“你想让我搔你的下巴?”他低声说 。可是不对,这只猫想让他碰到正好是喉咙根部的地方 。彼得感觉那里有个硬硬的东西,碰到时,它往这边那边动,有东西埋在毛里 。为了细看一眼,彼得用肘部撑起身 。他分开软毛,一开始,他还以为看到的是一件饰物,一块小小的银牌子 。可是没有链子,他捅捅这样东西,盯着它看,看出根本不是金属,而是块磨得溜光的骨头,椭圆形,中间磨平了,最古怪的是,它贴在猫儿威廉的皮肤上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这片骨头,觉得很顺手 。他捏紧拉了一下,猫儿的呼噜声更大了 。彼得再拉,往下拉,这次,他感到拉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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