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出自《喻世明言》第二十九卷,虽然是古代白话,读来还是有些拗口,又冗长繁杂,全篇七千多字 。我缩减到两千多字,用自己的话讲讲这个故事,略有修改 。
喻世明言全文阅读(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
话说南宋时期,有个官人叫柳宣教,祖籍温州,年少得志,初任临安府尹 。来到任上,官吏乡老,弓兵轿夫,住持僧道,都来拜见 。他看看出家人名册,只有水月寺主持玉通禅师没来参见 。柳宣教大怒道:“这个和尚为何不来拜见?”众人说道:“玉通大师在竹林峰修行已经五十年不曾出山,望大人海涵 。”宣教不再言语,心里却暗暗记恨 。
几日后,府里宴饮,一个叫红莲的歌妓花容娇媚,嗓音悠扬 。柳府尹若有所思,宴会后把红莲留下,吩咐道:“明日你去水月寺,哄那玉通和尚行云雨之事,如果成功定有重赏 。”
红莲回去后合计一夜,第二日中午穿上一身孝服,手提竹篮出了城门 。她在傍晚时来到庙前,徘徊一番,依庙门而站 。看门僧出来关山门,红莲道个万福说道:“小女子家住城里,出来祭拜丈夫,哭了一回不觉天晚,城门已关 。望和尚见怜,告知长老,让我在庙里容身一晚 。”
僧人不允,红莲拜倒不肯起身 。看门僧只好禀报玉通禅师,玉通说道:“出家人与人方便,你找间闲置僧房让她住下,明天一早就打发离开 。”
红莲独自在僧房和衣卧到二更,起身向禅师的僧房走去 。隔窗看到里面点着一盏琉璃灯,禅师正在灯下打坐 。红莲轻轻敲门说道:“小女衣衫单薄,寒冷彻骨,求大师慈悲,开门赐给两件衣服御寒,救我性命 。”说完低声哭泣起来 。玉通本是个慈悲善人,又暗自思忖到:“就算寒夜冻不死人,这女子在门口哭泣,让徒弟看到总是不妥 。”于是开门让红莲进来,找了件僧袍递过去,然后继续打坐 。
红莲却忽然叫了一声:“肚痛难忍,小女子要痛死了!”边哀叫,边倒在玉通身上 。禅师并不理睬,照旧瞑目打坐 。红莲哀叫不止,眼看到了三更 。玉通禅师实在忍不住,问道:“如此疼痛,如何是好?”红莲说道:“小女子早就有这肚痛的病,丈夫在世的时候,只要将肚皮贴着我的肚皮煨暖,片刻就会止痛 。求长老救命 。”
玉通起初不肯,红莲贴在玉通身上哀叫连连,玉通只好给她取暖 。一来二去,动了春心,二人就在禅床上欢洽 。
事后,玉通豁然省悟,问道:“你是哪里的女子,什么人指使你来破了老衲修为?”红莲破了禅师的法戒,心里也有些不忍,实话说道:“不敢相瞒,我是临安官妓,名叫红莲,是新任府尹怪你不去参拜,特让我来此 。”
玉通闻听大吃一惊,后悔不及 。此时天色已经发白,他打发走了红莲,找来徒弟烧水沐浴,又嘱咐道:“我写了几句偈,你放到香炉之下,官署来人的时候,让他们带给府尹 。”那几句偈的大意是,我因为修行不坚定犯了色戒,我的修行被你毁掉,将来你的门风也会被我败坏 。徒弟侍候禅师沐浴,然后去放那偈语,再回来时玉通已经圆寂没了呼吸 。
再说红莲回去复命,柳府尹大喜,赏钱五百贯,放一年官假 。又写了四句诗派人给玉通送去(有没有朋友看过这个故事,记得柳府尹的诗?请放到评论区) 。派去的人回报玉通已经圆寂,并把玉通的手笔拿回复命 。府尹打开一看,也吃了一惊,暗暗想到:这和尚原来是个真僧,我坏了他的德行实在不该 。派人送去一副棺木,把玉通火化下葬 。
却说柳夫人高氏,当天夜里梦见一个和尚走入卧室 。夫人吃了一惊醒来,不久就有了身孕,光阴似箭,转眼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女孩儿 。柳府尹给女儿取名柳翠,请了百日宴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