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消失的这些年在干吗 王朔现在怎么样了(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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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写了十五年,永远是小孩儿的王老师写出大梦四场 。
最先出的《起初·纪年》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一个由王老师全盘指制定规则的游戏,要玩就上车,跟我学汉语 。好这口的,嗨这个的,基本算进了迪士尼了 。
《起初·纪年》就是王老师的圆梦之作,和他的过往作品相比,这个小说背景容器大,什么东西都装得下,圆了他的各种梦,军事梦、创作梦、小猫梦……
我觉得,从写作技法来说,《起初·纪年》不是凭空生出来的,其实它是《我的千岁寒》的一个延续,或者说《千岁寒》是《起初·纪年》的一个前身练笔 。
《我的千岁寒》是完全放开了嗨,前半部分,叙事状态让人就地腾云,可惜后来没绷住,成了半拉子工程 。相比之下,《起初·纪年》彻底掌控住了,收放自如,是有秩序的嗨,不是《千岁寒》那种不管不顾的嗨,应该也是因为想扎扎实实把这部写成作品 。
《宫里的日子》是王老师当年给徐静蕾写的剧本,也是翻《资治通鉴》写的,讲的是青年武则天的事儿,王老师管它叫小武的故事 。那个就是古代人说北京话,也是通天聊,只是台词都还很正常,没《起初·纪年》这么飞 。
王老师写过一篇东西,叫《我讨厌的词》,优雅、情怀、生命、震撼……这些都是他讨厌并屏蔽的词,他写东西时,基本不碰这些词 。
这次的《起初·纪年》,感觉王老师的讨厌词库范围更大了,全是生词儿 。其实是他用了一套全新的词库,带来了一种阅读陌生感,这种陌生感,有一种古朴的质感,缺点是,会导致阅读速度起不来 。
《起初·纪年》文字爽口,有独特的节奏感和速度感,我看的时候总想出声念,没声儿就觉得不对,感觉没到 。声儿一起,里边的人才活了 。
看《起初·纪年》时,你盯着那些字,真的能感觉到,王老师的写作过程是非常愉悦的,我自己写东西写美的时候,会笑,我感觉,王老师写《起初·纪年》时,也在笑 。
书里前半部分我最喜欢的一段儿,是刘彻他们一群人在一食堂吃饭那会儿,气氛热热闹闹,运笔自在如摘叶,很有《梦想照进现实》里那感觉,也是聊着聊着突然就上菜了,突然就动筷子吃起来了 。瞬间通感,韩童生布下一桌子菜,刘彻在那儿一口不罢一口那劲儿,解香又解馋,解热又解酸 。一共两页,我直接上桌了,特别好,我反复看了很多遍 。
书里到处藏着王老师本人,比如有一句,「我发现我还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憋着光听别人聊,比什么都难受 。」这不是角色的话,这就是王老师自己想说的话,一扭头就撞破了第四堵墙 。
他这回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前几天我跟史航老师、止庵老师在微博连麦聊了《起初·纪年》,聊到书里偶尔会猛的冲出一句突兀的过时梗,比如「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问题,一顿不行就两顿」,我们暂定称之为卡,意思终究还是不舒服,卡了一下 。
后来一个叫太阳升起_杨阳的老师留言,一语爆头,众人纷纷倒下:「如果,《起初·纪年》是把历史的要点之间的缝隙填满,那么,这本书中一些看似过时的语句,过期的梗,不恰恰就是另一种感动吗?提醒着读者,成书的十几年时光里作者孤单的身影 。」
孤身十五年,书成,愿了 。这次王老师没有像上回一样,出来参与大型招摇活动,他选择藏身书后 。他这辈子要说的话,都在《起初》里了,他可以放心地一言不发,放心地炒菜轰趴,剩下的,书里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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