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字头加一个今天的今读什么字 草字头加个今天的今念什么( 二 )


许慎自己在《说文解字叙》里已经介绍秦书有八体,各种字体中同一个字也已经有了很多写法,汉字的字体和字形总数已经很多 , 但《说文解字》每一个字原则上只选一个小篆作正字 , 采用籀文和古文更少 。他选字的原则是要建构一个形义结合的汉字构形系统 。这个系统中的字,相互之间具有有序的关系 。这里仅举一例:《说文·羊部》:“羊,祥也 。”“美,甘也,从羊从大 。羊在六畜主给膳也 。美与善同意 。”《誩部》:“善,吉也 。从誩从羊 。此与義、美同意 。”(籀文从誩)《说文》:“義,己之威儀也,从我羊 。”这四条训释,虽然没有放在一起 , 但“羊—美—善—義”从“羊”的理据是一致的,都是因为羊在古代专门作膳食来用,所以从“羊”的字有吉祥、美好之意 。“祥—膳—儀”是从“羊”之字再造的字,居于下一个层次,自然也间接与吉善之意相关 。这个例子告诉我们:字与字之间的构形和字理具有相互的关系 , 字可以解字 。每个字处在和其他字的关系网中间,也就不能乱解释了 。假如有人说,“美”上面的两点是两朵花 , 那些从“羊”之字都会证明这个讲解是错误的 。汉字作为书写汉语的符号,本来就具有这种系统性,但是书写是个人行为,表面看起来很纷乱 , 如果没有人将这种系统描写出来,一般人是难以看到的 。许慎用20年时间博采通人 , 将这种构形系统建构起来,使汉字的规律凸显出来 , 在《说文解字》之后,汉字这种表意文字才能够理性的被理解、被考据、被用来解读文献,汉字学才成了一种科学 。
许慎将9575个汉字聚合在一起,采用了“建类一首”的办法 , 创建了汉语独特的“部首” 。今天的部首,叫做“查检部首”,主要的功用是方便读者在大量的汉字中找出想要查到的那个字 。《说文解字》部首我们称之为“结构部首” , 它的功用首先是把形与义都和部首有关的字类聚在部首之下 。哪个字放在哪个部首之下,是要从形义统一的角度来确定的 。以“水部”为例:“水部”是《说文解字》最大的一个部,共有464个条目 。部内按意义可分成以下8段,括弧内是这个小类所有的字数:部首(1) , 河流名(146),水流声和水流貌(99),水域及泥、沙等与之相关的事物(29),与人生活有关的水利及人在水中的行为(41) , 雨水及下雨的状态(17),地水状貌(33),饮水与用水以及人的体液(98) 。这里可以看做上古关于水的百科全书,而且条分缕析,整理得这样到位 。
正因为《说文解字》的部首是结构部首,反映了表意汉字因义构形的特点,所以它的归纳性要低于现代的那些查检部首,分得较细 。《康熙字典》的部首从《说文》的540部进一步概括为214部,《新华字典》再概括为201部 。这一方面说明了现代楷书和简化字由于书写的简化 , 比起小篆来说,字理有所退化;另一方面也说明在今天,汉字表意特性和构形系统性的理念有所弱化 。举例来看《说文解字》的结构部首:
《说文解字》将、、(屮、艸、茻)分成三个部首,这三个字的形体是相互包含的 , 如果只论形体,本来可以合并为一个 。但是这3个部件构造其他字的意图是不一样的:艸就是后来的艹(草字头),它表示草本植物的类别 , 今天艹部的字,大都在这个部首下 。屮是半个艸,但它并不代表艸类,小篆的、、(屯、熏、每)都在这个部 。“屯”的本义是屯聚,像草苗、树苗初生时聚合力量冲破泥土拱出地面的样子 。“熏” , 《说文》以“火烟上出”来训释 , “每”《说文》以“草盛上出”来训释 。说明屮带给这些字的构意是向上冒出或生长 。而茻部只有、、(莫、莽、葬)三个字,“莫”是“暮”的古字 , 太阳落在草丛中,说明天晚了 。“莽”像一只犬鲁莽地在草丛中奔跑,“葬”像将尸骨埋在草丛中 。从这三个字可以归纳出茻在造字时象征草丛、草原 。由此可以看出,三个部首的分立不仅仅根据的是字形,同时还要考虑字形中反映出的字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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