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自己去医院检查有病要做手术什么意思( 五 )


进手术室之前,王淋宇心里有点慌乱 。舒茂国告诉过她“手术难度很大”,她被推进手术室时,“眼睛睁得大大的” , 半是紧张半是期待 。
手术采用全身麻醉 。王淋宇躺在手术台上,只露出一张脸,手术室播放着轻音乐,5个医护人员围着她忙活 。要矫正右侧鼻畸形,舒茂国先要将鼻子患侧与健侧中间相连的部分切开,再将患侧与下方相连的皮肤分离 。
由于患侧整体位置较健侧偏上,为了“把它拉下来”,他根据健侧鼻孔的大小,设定患侧相应的局部切口,进行了皮瓣松解,并根据健侧基础结构的位置特点 , 设定患侧鼻孔下降的位置 。
之后,他将形成的皮瓣向下牵拉,完成定位,再通过皮瓣的交错松解,完成缝合固定 。
对天天和唇、鼻畸形打交道的舒茂国来说,手术并不算困难 。
吕欣冉被允许进入手术室旁观 。手术3个多小时后结束,在她留存的短暂画面里,王银行在女儿一出手术室后,便扑了上去,趴在担架车边细打量,咧开嘴,笑了 。
王银行回忆,女儿又过了几个小时才完全清醒 。看到自己脸上原先的“疙瘩”已经被拱形取代,她很是激动 。虽然新的鼻孔还不能通气,但她看起来一点不像“怪物”了 。
作为整形外科医生,舒茂国常常见证术后患者和家属的笑与泪 。
十几年来,他坚持参加“微笑行动”,利用假期免费为贫困家庭唇腭裂及头面部畸形患儿做手术 , 往往一天要做七八台 。
在贵州的山区里,他为一位69岁的女性进行了唇腭裂修复 。这位老妇人告诉他,因为害怕出门被人嘲笑,几十年来她几乎没有到过县城,一直待在村里 。术后拆了纱布,她对着镜子静静端详 ,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
那时,舒茂国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好像找对方向了” 。
他还记得,一位母亲看到孩子接受唇腭裂手术后的变化,突然从病房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嚎啕大哭 。
舒茂国上前安慰,她抽噎着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我是太感动了,太高兴了 , 我终于……在这4个月里,我每天晚上都……我觉得好像这是我给孩子带来的 。”
“其实不是她的问题 。”舒茂国说,“但很多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她从怀孕检查出来 , 一直到最后生出来,到做手术之前,她都一直承受着这种高度的压力 。”
舒茂国原本在西京医院担任胸外科医生 , 在一次学科整合中,他换到了整形外科,当时他“并不知道整形外科是干啥的” 。
这两个领域给他的感受很不一样 。“原来在胸外科可能是为了治病,对病人的心理会考虑得少一点 。”在整形外科 , 他自认是“拿手术刀的心理医生”:“鼻子缺陷,不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但可能对她的心理有影响 。”
在他看来,整形外科手术关乎人的“面子”,“所有看见的人都是裁判,所有的人都能评价手术的成败” 。
舒茂国喜欢在朋友圈分享做过隐私处理的病患照片,“就像关着门办一个画展,突然有一天有人想了解这些作品 , 也可以去综合地了解” 。
王淋宇入院后不久,来了另一个管状鼻患者,同样是女孩 , 大她5岁,陕西渭南人 。王淋宇的畸形在右侧,她的在左侧,像一个小小的烟斗 。舒茂国将她安排在王淋宇的邻床 。
那个女孩家境也不好,母亲患有精神障碍,为节省开支,母女俩从家里背了一大袋馒头来 。王淋宇回忆,一天舒茂国来查房时 , 她们正在吃馒头,舒茂国当场掏了500元钱,说给孩子补充营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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