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强行换了假身份 雨荨是公主神秘身份( 二 )


这对于和亲公主来说毕竟是件不小的事,为此,我那个捉摸不透的夫君竟还特意过来告诉我一声 。他见我反应平淡,眼神有些疑惑 。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我自小习惯了一个人,遥远的塞北与辰国的宫殿没什么不同,只是忧心语言问题 。
我正思索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进了帐,她咧开嘴笑得十分明媚,用中原话叫我“王妃” 。
那女子便是莫索给我找的婢女 。她叫米朵,与我此前所有的婢女都不一样,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米朵高兴的说是莫索特意挑选的她,看上的就是她的性子活泼 。
有米朵在,这里的生活果然好了许多,只是她偶尔会盯着我发出疑问:“王妃,你为什么总是不笑?”
我颇有些认真地告诉她,因为我从小是个面瘫,天生就不会笑 。
米朵的眉毛纠结成一团,因我的糊弄气得不行 。
而我仔细想了想,能让我笑的机会其实不多 。
2
我是先皇最小的女儿,生母是个宫女 。娘怀上我的那年,先皇的病情恶化,渐渐连床都下不来了 。
谁也没想到娘能怀上我 。
先皇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还病着,许是那天他突然来了兴致,不知怎么瞧上了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我娘 。
娘是个老宫女,还差半年就外放了,这世上的事就是无常,一朝宠幸,她被牢牢钉死在这皇宫里,除非死别,她出不了宫门 。
于是,半辈子好脾气的老实宫女足足忍到了新帝继位的几年后,满满一瓶毒药灌下去,神仙都休想把她救回来 。
彼时我只有五岁,攥着几枝芬芳馥郁的桂花呆立在门口 。毒死的尸体本就狰狞,她又那样决绝,我只记得黑色的血液从她的口鼻里溢了出来,淌了一身,她的表情很痛苦,像故事里的厉鬼,面容极尽扭曲 。
后宫的女人们很少有死得这样不体面,娘做到了,也让我看到了 。
没人来捂住我的眼睛,宫女们只是远远地窃窃私语,于是我便眼睁睁地看着她那样死不瞑目 。
娘给我起的名字叫雪,但娘的家乡从来也没有雪,她想回家,却不肯带上我 。
后来,我独自在皇宫长大 。当今皇帝,也就是我的兄长对我不闻不问,我仍然宿在母亲的宫殿里,只有零星几个老宫女陪伴,她们不曾苛待我,也并不亲近,只管我一日三餐便了事了 。
我日日被困在破败的庭院里幻想外面的世界,而至此至终,那扇紧闭的宫门也不曾有陌生人推开 。
我长到十几岁,经常坐在那棵枯死的榆树上看着宫墙外面的角巷,很少有人注意到我,就算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低头匆匆走过,他们都当树上的人是宫里的孤魂野鬼,怕惊了我的安宁 。
直到有一日,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男人从巷子里路过,他眉目俊朗,气宇轩昂,简直是这巷子里最明亮的存在 。
我的身后是枯败且褪色的,而那红色如此刺眼,分明与我是两个世界 。
我来了兴致,挺直身体,面无表情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
他看到我时果然愣了一瞬,我期待着他能像那些宫人那样吓白了脸,连滚带爬地逃跑 。
可我始终没有想到,男人竟是规规矩矩地俯身行礼:“臣沈琮,参见长公主殿下 。”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
或许连我也差点忘记我的来历与身份,只当自己是后宫里的一个孤魂野鬼,也从来没有人这样恭敬地向我行礼 。
“长公主小心!”
我满脸通红,恨不得就此钻到地底下,因为许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结结巴巴地回了句:“我……没事”,就溜下树去 。
我看了看自己洗到发白的裙子以及野草一般肆意生长的头发,一时间竟十分羞恼 。我用池塘里的水理了理头发,再次胆怯地爬上树去,然而巷子里却已经空空如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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