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年初,我跟导演组偶然提起想要植发 。当时,我们讨论了很多关于脱发的感受,我描述的每一个细节,她们居然都那么惊讶 。我们都觉得这个事儿,好像还真的有一个认知上的 gap 。
大家一拍板,不然就拍一个植发的纪录片 。
从去年10月份开始,一直陆陆续续地拍了三个多月,去了北京、河北廊坊、成都、上海、郑州、武汉等 。我在里面,既是脱发的当事人,同时也是纪录片的创作者,去寻访全国各地备受脱发困扰的男发友们,和它背后的产业 。
有一位在河南的袁先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位 。
他从19岁开始,就不敢在公众场合脱下自己的帽子 。在采访时,他一直都背对着镜头 。
有一次下大雨,他的帽子丢了,就穿着雨披去公司 。因为帽子丢了,他跟领导请假回家 。领导问他为什么要披着雨披,他不敢说因为自己没有头发,问他为什么要请假,他也不敢说,是因为要回去找帽子 。
朋友到他家做客,朋友出门了,他一个人在家,门还虚掩着,他终于可以摘下帽子了 。没想到门忽然开了,他吓得把被子裹在身上 。回头才发现,只是一阵风把门吹开了,他就躲在被子里一直哭 。这个细节狠狠地刺痛了我 。
最后促使他改变的是,家里一位长辈的去世 。在葬礼上,他发现自己戴着的帽子成为一个阻碍,只能把帽子反着戴才能披麻戴孝 。他下定决心找朋友东拼西凑借钱做了植发,头发长出来不少,可面对我时他还是戴着帽子 。
采访前,他再三跟我们确认,是否会保护他的隐私 。他用一句话承认了他所有隐忍的痛苦:“我向大众展示了我最软弱的地方 。”
发友大多只愿意模糊出镜
发友们其实都藏得很深,他们只愿意和同病相怜的人倾诉 。纪录片的同事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潜伏在各个论坛、贴吧里,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去留言和联系发友 。我去跟发友见面前,没有做任何了解,防止会有预设 。
有一位武汉的大学生,他给女孩告白 。因为脱发,女孩血淋淋地拒绝了他:“你自己心里有数 。”可他给自己填了个词,“你自己心里有点x数”,他打心底里先把脱发的自己否定了 。
有一个发友,一度跟自己的父母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他说脱发都是因为基因不好,甚至对自己的基因很羞耻 。有的人甚至想要去自杀 。这是让我很震惊的 。
发友罗林川,在妻子面前,24小时都是完美形象
罗林川老师,脱发22年了 。他在妻子面前,24小时都是完美形象,无论睡觉、洗澡,从没有摘下过假发 。他跟别人交流的时候,极少用“假发”这个词,而用“发片”代替 。
羞耻感、自卑、焦虑、心虚都是发友中比较普遍的情绪 。但当中,也有看起来是已经“走出来”的发友 。
李闪光,他是一个B站up主,他非常开诚布公地分享自己脱发的故事,甚至呈现自己不戴假发和戴假发的一个前后的对照 。看到他戴上假发后的样子,网友留下的评论都是赞不绝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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