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里是学校不可以做,我办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消灭这个学校( 四 )


第一次被送进丑小鸭时,允涵认识了“唯一的好朋友”,一个同样来自广东的女孩,从小在国外生活,回国后无法适应国内的教育体制被送来丑小鸭 。允涵的母亲十几岁就出国留学,有了允涵后也经常带她出国,这让两个女孩有了很多共同语言 。女孩的父母对允涵也很照顾,但一学期之后,好朋友就被父母接走了 。
“我想给自己改姓,跟她姓陈,这样说不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真的好希望我们是一家人 。”允涵觉得,那是自己第一次体会到近似亲情的温暖 。
允涵在学校里谈了一个男朋友,聊到男朋友,她掏出一张还没有送出的信纸,上面字迹工整,其中有一句“希望你不要像我爸爸抛弃妈妈一样抛弃我” 。“写到这里,我就哭了 。”她收起信纸说,“我想快一点长大,离家远远的,不再回去了 。”
2014年,詹大年随机调查了100个“问题孩子”,其中有74个孩子来自离异家庭、再婚家庭、单亲家庭、留守家庭 。詹大年解释说,有些家庭父母不一定离异,但是家庭氛围问题大,父亲或母亲的家庭功能缺失,“不被理解”带来的沟通不畅,也常常成为亲子关系的死结 。
浩伟打了“威胁”电话后的第二天,父母分别从湖南和广东自驾赶了过来 。在书吧看到母亲第一眼,浩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浩伟父亲使了个眼色,让浩伟母亲暂时回避,母子俩已经一年多没有任何联系了 。
浩伟四年级时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母亲 。他告诉新京报采访人员,他从朋友那里得知母亲把自己当时成绩下降的原因归结为贪玩,于是让朋友不要再和自己玩,为此浩伟和母亲决裂并“拉黑”了母亲 。
在浩伟的叙述中,他打乒乓球拿过市级比赛亚军,他的理科成绩很好,憧憬着以后要考复旦大学计算机专业 。在聊天中,浩伟会时不时提到某某堂兄堂姐在哪所985名校读书,说起自己和清华大学的堂哥私下互相比赛做同一套物理试卷,还会不经意地加上一句“我们分数一样,我觉得我的解题思维要更好一些 。”
然而在父母的版本中,这完全是另一个故事 。浩伟母亲说,儿子没有他自己说的那样优秀,乒乓球亚军、理科满分等等都是杜撰出来的,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 。从小学四年级起,浩伟的成绩走下坡路,后来又沉迷游戏,按照现在的水平,他恐怕连普通高中都难以考上 。她否认浩伟所说的自己离间了他和朋友,“他对我的仇恨可能是他逃避现实的一个方式 。”

爸爸这里是学校不可以做,我办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消灭这个学校


9月19日,詹大年在学校的演播室录制答家长问的短视频,他希望用短视频方式传播自己的教育理念 。新京报采访人员 李照 摄
困境
李桂红接触了十年的“问题孩子”,有一个非常切身的感受,就是“以前的问题孩子多是有行为偏差,现在的问题孩子心理疾病更多” 。甚至一些名校的“优等生”,也因为心理疾病被送进了丑小鸭中学 。
今年3月,中科院心理研究所科研团队编写的《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显示,2020年中国青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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