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耍”起聪明来,也许颠覆你的想象( 三 )


鸦科常常令我们印象深刻 , 而绵羊则更进了一步——它们能够记住彼此的面孔 。 由基思·肯德里克(Keith Kendrick)领导的英国科学家教绵羊辨认25对绵羊面孔间的区别 。 对于每对面孔 , 当绵羊选择其中某一个时 , 会得到奖励;选择另一个时则没有奖励 。 对我们来说 , 所有这些面孔看起来都惊人的相似 , 但绵羊学会并记住了这25个区别 , 并在长达两年间一直记得 。 在绵羊这么做的时候 , 它们用到的脑区和神经回路与人类是一样的 , 其中有些神经元会对面孔做出特定的反应 , 但对其他刺激没有反应 。 当绵羊看到它们记住的对比图片时——它们会对这些图片发出叫声 , 就好像图片中的个体在场一样——这些神经元便被激活了 。 科学家们将这项研究成果发表了 , 其副标题为“绵羊毕竟不太蠢” 。 我是反对这一标题的 , 因为我不相信任何动物是愚蠢的 。 这些研究者将绵羊的面部识别能力与灵长动物的这一能力相提并论 , 并猜测说 , 一个羊群在我们看来不过是毫无特点的一大团 , 但实际上不同的羊是很不一样的 。 这也意味着 , 有时人们会把多个羊群混在一起 , 而这给绵羊带来的痛苦可能要多于我们所意识到的 。
在把灵长动物沙文主义者弄得如绵羊般局促不安后 , 科学界用胡蜂进一步推动了研究进程 。 在美国中西部常见的北方造纸胡蜂有着组织严密的社会 。 该社会有着森严的等级 , 其中蜂后要比所有工蜂的地位都高 。 由于社会中竞争激烈 , 因此每一只胡蜂都需要对自己的社会地位一清二楚 。 第一蜂后会产下大多数卵 , 其次是第二蜂后 , 以此类推 。 在这小小的种群中 , 种群成员不仅对种群以外的胡蜂颇具攻击性 , 对那些面部斑纹被实验人员改过的种群内雌性也是如此 。 它们靠着每只雌性脸上都有的黑黄斑纹分辨彼此 , 不同个体脸上的斑纹大不一样 。 美国科学家迈克尔·希恩(Michael Sheehan)和伊丽莎白·蒂贝茨(Elizabeth Tibbetts)测试了造纸胡蜂中的个体识别 , 发现造纸胡蜂具有与灵长动物和绵羊一样的特化能力 。 造纸胡蜂能在很远处就辨认出同类的脸 , 而对于其他视觉刺激则没有这么好的辨认能力 。 有一种和它们亲缘关系很近的胡蜂 , 其一个种群中只有一个蜂后 。 这种胡蜂辨别面部的能力大不如造纸胡蜂 。 这种只有一个蜂后的胡蜂 , 其社会中基本没有什么等级制度 , 其不同个体的脸部也更为相似 。 它们并不需要个体识别 。
如果动物王国中这些如此不同的种类都演化出了面部识别能力 , 那么你可能会疑惑这些物种的能力是如何彼此联系的 。 胡蜂并没有灵长动物和绵羊那么大的大脑 , 它们只有很小的几组神经节 , 因此 , 它们得以识别面孔的方式肯定与灵长动物和绵羊不同 。 生物学家一直不厌其烦地强调机制(mechanism)与功能(function)的差别:对于动物来说 , 通过不同的方式(机制)来达到同样的作用(功能)是极为常见的 。 但是 , 出于对认知的尊重 , 当人们质疑拥有较大脑部的动物的思维能力 , 并指出“低等动物”也能做类似的事情时 , 这种机制与功能的差别有时便遭到了忘却 。 怀疑论者很喜欢问:“如果胡蜂也能做到这点 , 那这又有啥了不起呢?”这种向底部进发的竞争曾给过我们经训练能跳上小盒子的鸽子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