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陌
上
作者:付秀莹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10
付秀莹说:“我不断地往返于北京和故乡,很多感触在心头肿胀 。当这种不断往返时的百种滋味和心头的肿胀到了一定程度,如鲠在喉,不写不快,于是也就有了描写乡土的《陌上》 。”
结 构
用散点叙事代替焦点叙事
用空间布局轮换时间线索
作为作家付秀莹的首部长篇小说,《陌上》以华北平原的一个村庄“芳村”为背景,细腻勾勒了当下日新月异的中国乡村面貌,以及乡村社会众生男女精神生活的跌宕辗转 。洋洋洒洒三十余万字,没有绝对鲜明的故事主线,没有绝对核心的小说主人公,也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中心事件 。
作者用散点透视的笔触结构全文,用空间视角的变迁布局谋篇 。二十来个乡村人物,人人都是一台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家长里短,人情世故,鸡零狗碎,柴米油盐,院里的鸡,屋里的娃,婆婆儿媳,远亲近邻……你来我往,悉数登场 。不同于现代城市高楼林立、邻里不相往来的陌生社会效应 。传统的乡村,虽然日益加快了城市化进程的脚步,但却依然带有熟人社会、走街串巷的典型气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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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陌上》虽每小章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人物自传短篇,但看似松散的个人介绍背后,却又内嵌着村民间各种盘根错节的瓜葛勾连 。前几章捎带提及的人物名称,后几章便会摇身一变为主角登场;前几章戛然而止的角色敷陈,后几章也依然会客串现身 。
日常生活的几近无事之态,短叙述、慢思维的人物散点光源,最终将核心焦点聚集在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芳村” 。“芳村是这部小说最大的主人公 。是女一号 。我想写出时代风潮中的芳村,我想触摸时代风潮中芳村的精神奥秘 。或许,触摸到了芳村的精神奥秘,也就碰触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奥秘 。”
女 性
读在眼里的是芳村女人的哭诉
流不出来的是乡土中国的眼泪
《陌上》全书25个小章节,翠台独占两章(第一章和第三章),全村的狗占了一章(第十七章) 。除此之外,其余22人每人各占一章,其中又以女性占据绝大多篇幅 。
“女性写作”对女性生命体验和欲望表达的细腻关注,与追求女性解放、强调性别平权的“女权主义”并非完全等同 。在对抗男性话语的语境下,追求女性视角并没有错 。但倘若过多乃至过度强调“女权”,强调本身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姿态的示弱?
翠台、香罗、素台、小鸾、小别扭媳妇、老莲婶子……活跃于《陌上》群芳谱中的每个活人儿,虽置身于乡村,但她们经历的心灵风暴,她们内心深处幽微暧昧的敏感纤细,却并不比都市女性简略,甚或更为猛烈复杂 。
二三十年光景,传统的“芳村”遭遇了越来越多金钱的入局 。面对城市文明的冲击,一些乡村新新女性对于爱情、婚姻、性的理解,生发着微妙复杂的心理蜕变;而另一些传统妇女则依旧试图固守着乡村的伦理规范 。不变的是女人的眼泪,变的则是哭泣的不同来源 。真正品尝出了她们泪水的滋味,也就真正理解了中国的乡村 。
乡 村
“我跟父亲交谈的姿势,
就是我跟故乡的交谈姿势”
中国的人口构成,农村和城市人口约各占一半 。而当下将笔触扎入乡村,用文字之力道书写乡土之味道的小说,与都市题材相比,在数量上却渐呈式微之势 。
那些生自乡村现居城市的大多数70后作家,一方面为寻求现代文明而离开乡土走进都市,成为城市里半路出家的乡土流浪汉;一方面又因离乡太久而再难完美融入家园故土,沦为乡村中渐被疏离的都市异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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