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你是怎么过的?

那天,麻城疫情速报一出来,整个村庄仿佛一下摇摆在风浪中,失去了方向 。
村里确诊了新冠肺炎病例,人们不愿相信或以为距离很远的事实,还是直愣愣地摆在每一个人的眼皮底下 。
我们村是老村庄,原来是土坯黑瓦屋时,很多房子共山头合屋脊,墙连墙,门挨门,转个身都撞得肩头咚咚响 。
如今虽然都建了楼房,但因地皮有限,整个村庄依然紧凑密集,捂嘴打个喷嚏,也会影响三户人家 。
那肺炎患者是二组的,应该是去武汉医院感染上的,离我家直线距离也就一百来米 。其实,离整个村庄所有人家,直线距离也不会超过三百米 。
消息一散开,村庄的空气便凝滞了一般 。人们出门上厕所,也是低头缩颈,一路小跑 。进了屋,还要回头将门拉了又拉,防止有缝 。
一两个总爱瞎晃荡的老人,也被一次一次从窗户里探出的头厉声用最丑陋的话呵斥,责骂,或者被人在门口拦截,不允许通过,颇有“此路是我开,此地只我来 。莫从此地过,休带病毒来 。”的架势 。
作为疫区中心的我,虽处阴沟,但依然要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祈祷人间有爱,忍不住发了朋友圈 。
立时,很多朋友发来信息关心问候,有的问我近期是否有干咳症状,腋下是否时时夹着一根水银温度计,有的叫我一定要注意防范,口罩有没有,倘若没有,出门一定要捏紧鼻子屏住气作潜水状,更多的是叮嘱千万别出门,别出门,别出门,即使扶住了门,也要决绝地转身 。
还有朋友作出实质性的问候,问我生活物资是否充足,有没有地方购买 。
在疫情如此严峻,朋友如此关心之时,我不得戴着口罩去我家田间地头用脚丈量一下,在心头盘算一时 。
【疫情下的你是怎么过的?】如此一来,心头明朗了许多,抗疫必胜的信心又增添了三丈 。
耕地在桥北,就是原来的砖厂附近,地里每年耕种花生,油菜 。花生油,菜籽油每年有两三百斤,几只水缸装着,放在后面的小屋 。水田在水塘外边,种水稻,一年也可收入一两千斤,放在楼梯下的铁皮仓里,只可恨耗子四处流窜,不怕病毒感染,每年要糟蹋几十上百斤 。
年前打了两百斤米,灌在袋子里,尼龙绳扎紧口,也放在楼梯下面,米与油足够 。
另还有十来斤面条,几袋荠菜包的春卷和饺子,放在冰箱里,可以囫囵好多餐 。
菜园在对面山脚下,种有紫菜苔,施足了肥,菜苔长得大拇指粗,三五天便可掐半篮 。还有小青菜,拼了劲地长,萝卜,葱苗蒜苗也不少 。
更可喜的是,年前还在走廊存放了两个大南瓜,圆润饱满,有几十斤 。先前不太爱吃的东西,此时也成了珍稀品 。看来“高筑墙,广积粮”果然不错 。
最后,我马不停蹄从三楼转到一楼,一楼转到三楼(当然记得戴口罩),将平时贮备的干货又盘点了一下,像干竹笋用红方便袋装着,干豆角用白方便袋装着,干马齿苋,干萝卜丝用黄方便袋装着,堆在三楼的空桌上,时不时抓上一碗,用开水泡泡,放点红椒粉,火炉上一炖,吃得热汗长流 。
一楼更有农家拿手的腌菜,用玻璃瓶装着,像腌红薯叶,腌萝卜条,腌辣椒丝,腌扁豆,腐豆腐,摆了一瓷砖地,还有油炸豆腐丸子,装上一碗,放锅边蒸着,辣辣乎乎很下饭菜 。
除了素菜,当然也有荦菜了,香肠,腊肉,腊鱼,肉糕,蛋糕,肉丸,鱼丸,满满当当,挂在三楼的竹竿上,香气随风轻送,让人忘了伤痛 。
一楼冰柜旁,还有鱼面约莫三斤,这可是炖大肉饱口腹的绝配 。
不甘心之余,我又在楼梯拐角处发现半桶水浸着的糍粑 。倘若再细心点,我相信在一些角角落落,还会搜索到几个红薯,几个柿子,或者一些板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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