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二十四日）再战，两军杀伤相当，李定国佯退 。尼堪恃勇冒进，领着前锋猛追出二十里，误入伏击圈 。定国急令炮轰敌军中坚，随后挥师夹击清中军，斩杀尼堪（一说被定国一箭洞穿咽喉而殁；尼堪为明清战争中唯一阵亡的满人亲王、方面军统帅），尽歼其亲军卫队，清军溃败 。
战后，李定国方从侦骑口中得知冯、马二将早已率部西走 。定国悲愤之余，痛感军力大减，又得不到秦王支持，无力再行北伐，只好饮恨引军退屯武冈，血战所得湖南之地尽失 。
李定国“两蹶名王，天下震动”，据说清廷为避其锋芒，有弃湘粤桂赣川滇黔七省，与南明议和之议 。
李定国出师北伐时，部众八万；衡州之战前夕，冯、马二将私自领走约半数，定国手中有兵四万；经过蒸水大战，必有战损，估计约有三万左右 。李定国率领疲惫之师退屯武冈休整 。
孙可望借清军之手除掉李定国的阴谋未能得逞，便另出诡计，急召李定国赶赴沅州商议军情，阴谋以衡州“失败”的罪名除掉这个眼中钉 。他担心定国抗命不来，三昼夜间竟先后派出七拨信使前去催促 。定国万没想到义兄会起杀心，接到会议通知后，当即于1653年正月十六日动身赶往沅州开会 。途中，定国遇到刘文秀之子刘震派来报信的密使，告知定国“此伪游云梦计耳”；旋即又接到友人“来必不免”的密信，不由震惊且心寒，遂含泪引军东走永州以避之；同时致书义兄，表明丹心，晓以大义，寻求和解 。
孙可望阅信益怒，便密令亲信大将冯双鲤等袭击之，皆被定国击退；同时数次上书弹劾定国“失律当斩”，欲借永历帝之手处斩李定国，永历帝未加理睬 。李定国见义兄不依不饶步步紧逼，不愿手足相煎，遂于二月率军西越龙虎关（在今广西恭城东北），南下避入柳州屯扎 。由于军中大疫，定国军力大减 。
看来孙可望对李定国真是恨之入骨，不除不快了 。三月，孙可望率领他的精锐“驾前军”东追李定国，未能追及，便想顺便攻克宝庆府露露脸，不料半路上同清贝勒、新任定元大将军屯齐率领的清军在宝庆岔路口遭遇了 。结果十万明军惨遭大败，孙可望精锐损失殆尽，只好灰溜溜退回贵州 。
孙可望虽然败退贵州，但对避驻广西的李定国仍是不肯放过，复密遣冯双鲤袭击之 。李定国击败冯军并生擒冯双鲤，大度地义释之；双鲤甚是感念李定国恩德而倾心之 。其后，孙可望又几次密令部将攻袭定国，均告失败 。
刘文秀攻川失利，败退贵州 。而李定国席卷桂湘，兵及江西，两蹶名王，天下震动，以致清廷欲让七省与南明议和，形势对南明来说一派大好 。作为三军统帅的孙可望本应给予李定国以强有力的支持，再接再厉以完成兴复大业，自己亦将名垂青史 。惜其私心自用，嫉贤妒能，先拆台后倾轧再内讧，一手葬送了北伐成果，毁掉进取战机，误国亦误己，招致身败名裂，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蒸水大战后，李定国兵力减员，又逢军中大疫，军力大减；还要时刻提防秦王孙可望的暗算，失去政权的有力支持，实在是没有精力与军力再北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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