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下河抓鱼

这是个有趣的话题,我孩提时代,是在渭河上游发源地一条最大的支流榜沙河畔渡过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候乡人们都不怎么吃鱼,因为一般都不会吃,只知道鱼要用油炸,别的办法就不会做,一般人家几个月都吃不了一斤清油,做饭时用一小块含有少许油的布把锅擦擦,有油星味就很好了,谁还有心思弄点鱼用油炸着吃,都没这习惯,我小时候生活的小镇就在河边的龙马川里,农人从大河里向田间修筑了好多小渠,祖辈在小渠上利用高度两三米的落差,修建了好多水磨,磨坊就修在水渠上,磨坊的下面有木头做的大转盘,转盘上镶嵌着小木板,转盘中间有一根粗粗的竖木直通到磨坊里面,这根木头上连着直径两米左右,厚五六十公分的一块大磨盘,两块石板摞在一起,上磨盘用绳索矫起固定、悬空一定的小缝隙,且能用麻绳调节两块磨盘的间距,水冲着磨坊底下的大水轮转动,水轮和竖木固定在一起,竖木带动着磨坊里底下的一块大磨盘转动,上面磨盘不动,用这两块磨盘的转动、挤压,摩擦能磨大小不同的各种粮食,使之变成面粉,然后主人在磨坊用萝在两根磨的发亮的木头上把面粉的粗细再萝着分开,细的人吃,麸皮活上野菜或小麦玉米秸秆喂猪、马、驴,牛,羊等等牲口吃,这种磨面的形式可能存在了几千年,我们现在吃的面粉加工方式才存在了几十年,有人会问,没水的地方咋磨面,我知道的是,没水的北方民族吃的面是用小磨石手推出来的,在这点上说,一种技术的进步,会改变人们上千年的思维模式,本地人管这种水渠叫磨渠 。

童年趣事下河抓鱼


记得有一个初夏的下午,天高云淡,惠风和畅,我和小伙伴满世界瞎逛,忽然意识到长时流着水的磨渠里水干了,渠地下的鹅暖石光滑的露出来了,石缝间有鱼在摆动挣扎,我们就去抓,有我们叫的沙扳鱼,就是鲫鱼,有面鱼,这种面鱼其实是一种细鳞鲑鱼,还有还有极少数身上有红黑斑点的鱼,其实后来知道它是细鳞鲑鱼里的哲罗鲑鱼,是一种凶猛的肉食动物,属冷水淡水鱼,长年生活在摄氏水温19℃以下,有红颜色的,还有绿颜色的,各种各样,钻入磨渠里的鱼都不是很大,大多在半斤左右,不一会儿,我们把磨渠里附近的鱼抓完了,有小伙伴看见磨渠旁边通着磨渠的一个水潭里有鱼在冒泡泡,水潭不大,有小半个篮球场大小,水差不多在我们的膝盖以下,但我们刚开始几乎一条鱼都在这水塘里抓不住,我们便疯狂的追跑鱼,鱼很多,碰的我们的小腿疼,就是抓不住,不一会,我们都累了,歇下来了,水塘也彻底成泥浆了,这时,一个个鱼儿都冒出了小头在水面上,我们高兴坏了,一抓一个准,每个人都用柳树枝穿着几串鱼,裤子脱了,裤口用柳条扎住往里装鱼,说实话,我们都抓的鱼拿不动了,回家的半道上,太阳一晒,鱼身上满满干了,鱼腥味很大,伙伴们便把鱼都扔在半道上了,免得回家大人因把衣服弄的腥味打骂,我也把自己多余的鱼扔了,穿好了裤子,只留下了两串不太大的鱼,回到家后还是被大人骂了一顿,让扔了去,那时我家养了好多鸡,满院子跑,不经意间,我扔在院子里的鱼被鸡在捣着吃,还在抢,我便再没管那鱼了 。
童年趣事下河抓鱼


我小时候生活的这小镇,地处秦岭山脉边缘,气候湿润,属温带和暖温带交界处,也是北方汉族和西北少数民族交界的前沿地带,民俗习惯极为纷繁,既有北方游牧民族的习俗,也有根深固蒂的汉文化烙印,也是古丝绸之路的繁华大道,小镇对面三五公里的石崖上,还保存着今天被列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木梯寺》石窟,与陇东一系列的石窟文化紧密联系;现代研究证实,移居安徽,福建,广东等地的客家人,古时就是从这里始迁徙的,我本人也最近稍微做了点调查,这里语言里今天还在用的、已经几乎失传的乡俗土话,今天的客家人都在一模一样的用,这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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