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聘礼厮打引警察,这属不属于犯法(28)


流了三十年的泪水 , 母亲的心竟是一直长期停泊在莫名的恐惧深渊 。在她笃信神佛 , 巴结命运的垂暮之年 , 一切仍然不尽人意 。兄弟们的事业、交游、婚姻 , 无一不大大忤逆她的心愿;而最令她不堪的是 , 她一心一意指望传续香火的三个儿子 , 都因受不住家里那种气氛而离家他住 , 没有一个留下来承欢膝下 , 女儿再怎么 , 对她而言 , 终究不比儿子 , 儿子才是姓李的香火呀!婚姻 , 叫她怎能恭维?
不巧就在这时 , 我也做了结婚的决定 。妈妈许是累了 , 或者是我坚持的缘故 , 她竟没有非常激烈的反对 , 到后来允肯时表现的虚弱和无奈 , 甚至叫我不忍 。事情决定以后 , 她只一再的说:
“好歹总是你的命 , 你自己选的呀 。”
婚礼订得仓促 , 我也不在乎那些枝末细节 , 只是母亲拿着八字去算时辰后 , 为了婚礼当日她犯冲 , 不能亲自送我出门而懊恼万分:
“新娘神最大 , 我一定要避 。但是 , 查某囡我养这么大 , 却不能看伊穿新娘服 , 还只能作福给别人 , 让别人扶着她嫁出门 , 真不值得 。”
为了披着白纱出门时 , 母亲不能亲送的事 , 我比她更难过 。她曾在那样困苦的数十年中 , 护翼我成长成今天这个样子 , 无论如何 , 都是该她亲自送我出门的 。依我的想法 , 新娘神再大 , 岂能大过母亲?
然而 , 母亲宁愿相信这些 。
婚礼前夕 , 我盛装为母亲一个人穿上新娘礼服 。母亲蹲在我们住了十余年的公寓地板上 , 一手摩搓着曳地白纱 , 一头仰望着即将要降到不可知田里去的一粒“油麻菜籽” 。
我用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 , 抚着她已斑白的发;在穿衣镜中 , 竟觉得她是那样无助、那样衰老 , 几乎不能撑持着去看这粒“菜籽”的落点 。我跪下去 , 第一次忘情地抱住她 , 让她靠在我胸口的白纱上 。我很想告诉她说:我会幸福的 , 请她放心 。然而 , 看着那张充满过去无数忧患的 , 确已老迈的脸 , 我却只能一再地叫着:妈妈 ,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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