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加舌念什么聒噪的读音 耳加舌念什么( 五 )


踢踏的蹄声和赶驴的吆喝声,从画卷的开首传来 。抬眼看去,这真不是个分外明朗的好天气,薄雾萦绕在老树枝丫之间,但从树丛中走出的这几匹驴子和前面赶驴的行人,却为这稍显暗淡的天气,加了一笔活泼的亮色——他们是要走出画卷吗?还是走向被画心边界挡住的看不见的远方?——东京城外,诚然有着更广阔的天地 。但对生活在那片更广阔的天地的芸芸众生来说,东京汴梁,才是天下的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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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画卷开首部分的一队驴子 。
你难道听不到抬轿子人喘着粗气吗?薄雾萦绕,分明是清寒天气,但他们却露着胳膊,显然是汗流浃背 。轿子里坐着的人虽然不知是何模样,但我们却知道他的目的,定然是出城到郊外踏青 。
轿子上插满的柳枝暴露了画卷上的时节,正如孟元老在《梦华录》中所记录的那样,清明时节,“轿子即以杨柳、杂花装簇顶上 , 四垂遮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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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中两名赤膊轿夫抬着插有柳枝的轿子 。
向城市继续行进,走过那丛初绿的柳树,柳荫下的黄牛或卧或立,农夫正从井里打水浇地 。水桶提起浇灌时的汩汩声,是郊外田园中最常见的声响 。但这声响 , 很容易便被河流涌动的哗哗作响所遮住了 。那是汴河的声音 。
这条大河乃是东京的生命线,“岁漕江淮湖浙米数百万,及东南之产,百物众宝,不可胜计 。又下西山之薪炭,以输京师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内外仰给焉” 。河面上舳舻相接,码头上重载的大船已经靠岸 。扛活的伙计吃劲地搬上搬下 , 脚下步步沉重,鼻子里粗重的呼吸仿佛掷地有声,肩头的麻袋如此沉重,想必里面正是供给这座百万人口都城逐日所需的粮食 。
正是这个搬上搬下的码头 , 将人们引入城外最初的繁华 。无论是船上的船工,还是搬运货物的伙计,担着行李的挑夫,乘船前来东京的旅人,当他们踏足上岸 , 便会被这座城市最初的热情所牢牢地拥抱 。
小店门前的笼屉里,包子和馒首散发着腾腾热气,站在旁边的店主正在热忱地兜揽生意 。街上沿河的酒店 , 看来生意颇为兴隆 , 无论是小食铺 , 还是大酒馆,都坐满了不少的客人 。从现在开始,喧嚷与嘈杂这两个词就已经主宰了一切,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各式各样的声音,交缠在一起,无分彼此了 。无论是耳中,还是目前,唯有“热闹”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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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中漕粮码头附近店肆盛张的热闹场景 。
此时,我们的画卷才刚刚展开了一半,各式各样的声音就已经将整个人彻底埋没其中 。但其中,有一种声音,在各种声音中最是特立突出,这便是街头小贩的叫卖声 。
说起一座城市的声音,在传统社会,大半正是由叫卖声簇聚在一起组成的 。叫卖声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于市场 。城市之所以区别乡村,正是因为它走出了静悄悄的农耕劳作,走向了交易买卖的商业社会,人与物,人与人之间在交易买卖中各取所需,既交换着彼此的生活所需,也搭建着共同生活空间 。
叫卖的目的,正是唤起对方内心中的好奇与渴望,吸引人聚拢到自己身边,将人与物之间的交流扩大再扩大 。一声叫卖就像投进水池中的一颗石子,激起买与卖的圈圈涟漪 。成百上千声的叫卖,就相当于接连不断地投下了成百上千颗石子,涟漪与涟漪相遇、相撞 , 水池如腾如沸,没有叫卖的城市,犹如死水一潭,唯有大街小巷充满了叫卖声,才是一座城市真正的活力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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