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人文言文翻译及注释 鸟雀尽人译文( 六 )


他还译过一些英诗,如彭斯、雪莱、济慈、丁尼生的诗 。柳无忌、张镜潭编的《英国浪漫派诗选》,压卷大轴,是大诗人济慈的长篇名作《圣安妮节的前夜》,译者也是倪庆饩 。
她一边翩翩起舞,眼睛却茫然无神,
呼吸急促,嘴唇流露出内心的焦急
那神圣的时辰迫在眉睫,在铃鼓声中,
在喜怒无常、低语的人群里她叹息
在爱慕、挑衅、妒忌和鄙夷的目光下,
为那飘缈的奇想所迷;除开圣安妮
和她未曾修剪过的羔羊,以及朝霞
出现前难以言传的幸福又如此神秘,
在她看来,今宵其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
因而她打算随时退场,还在夷犹不定 。
同时,年轻的波斐罗,驰马飞越荒原,
已经到来,他内心为玛德玲燃烧 。
贴紧扶壁,避开月光,此刻正站在大门边,
恳求所有的圣徒来保佑他能见到玛德玲,
哪怕一会儿,他也可以向她定睛注视,
顶礼膜拜,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没有人会看见;也许还能促膝倾诉相思,
触摸,亲吻——其实这些事古已有之 。

倪老师在我读研究生一年级时,教我们英语精读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第一个年头 。秋天,学校开学 。那天,我们见到一位老者,步履缓慢,走进教室,走上讲台 。他的身材中等偏矮,穿着朴素,大概就是“的卡”布的中山装;头发花白;他走路慢,右腿往前迈时,会先有轻微的一顿,好像句子中不小心多了一个逗号 。那步履的节奏,多少年都是那样,慢慢的,一步一顿 。
开始那阵子,我只是觉得这位老师讲课有点儿特别 。他说话轻声慢语,带着一点儿南方口音 。特别的是,一个“公外”(公共外语教学部)的老师教公共英语,却在课上不时地提起王国维、陈寅恪 。他似乎对手上的课本并不十分在意,教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好像只是小技,并非学习英文的大道与鹄的;而且,他经常眉头微皱,在那种些许的漫不经心之中,他的眼神和眉宇之中仿佛还有一丝忧愁与伤感 。当年的研究生教室里总好像空空荡荡 。老师的讲课,我有一阵子都不怎么听得进去,在课堂上经常心猿意马,只盼着何时下课,和当时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想着人生前途之类的大事 。
倪老师送我的第一本书,是《英国浪漫派诗选》,时间是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八日 。扉页上他写的是:
“给晓风
友情的纪念”
偶尔也会写:“晓风同学存念”,或者:“晓风君存念”,但“友情的纪念”写得最多 。落款,有时是他的名讳,有时则是“译者”——这些题签,当时就让我感到与众不同 。
倪老师说过好几次,说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却没有跟他翻译什么东西,遗憾 。这于我当然是非常大的损失和遗憾,更是令我非常惭愧 。但我也并非没有收获 。比如,因为倪译柳无忌《中国文学新论》的缘故,我不但有幸认识了人民大学出版社的秦桂英,还认识了她的先生章安琪,他们夫妇也都是南开出身 。章先生是研究缪灵珠的专家,当年当过人大中文系系主任 。也因为倪老师,我认识了柳无忌,甚至采访了柳先生 。朱维之先生是当代中国研究希伯来文学的开创者,也是八九十年代全国高校最通用的《外国文学史》教材的主编 。朱维之先生当过中文系系主任 。但我认识他,却是通过倪老师的介绍 。和百花结缘,也有倪老师的功劳,我通过倪老师认识了百花出版社的谢大光先生、张爱乡,等等 。还有,我也是在倪老师家里,第一次用真正的英文打字机练习打字 。还有,更重要的是,他给我打开了英美文学的一扇大门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