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聘礼厮打引警察,这属不属于犯法(18)


哥哥好象也不怕爸爸 , 说真的 , 有时我觉得他是爸爸那一国的 。爸爸回来时 , 经常给他带《东方少年》和《学友》 , 因为可以出借这些书 。他在村里变成人人巴结的孩子王 。有一回 , 妈妈打他 , 他哭着说:“好!你打我 , 我叫爸爸揍你 。”妈妈听了 , 更发狠地揍他 , 边气喘吁吁地骂个不停:“你这不孝的夭寿子!我十个月怀胎生你 , 你居然要你那没见笑的老爸来打我 , 我先打死你!我先打死你!”打着打着 , 妈妈竟大声哭了起来 。
七岁时 , 我赤着脚去上村里唯一的小学 。班上没穿鞋的孩子不只我一个 , 所以我也不觉得怎样 。可是一年下学期时 , 我被选为班长 , 站在队伍前头 , 光着两只脚丫子 , 自己觉得很腼腆 。而且班上没穿鞋的 , 都是家里种田的 。我回家告诉妈妈:“老师说 , 爸爸是机械工程师 , 家里又不是没钱 。应该给我买双鞋穿 。她又说 , 每天赤脚穿过田埂 , 很危险 , 田里有很多水蛇 , 又有乱草会扎伤人 。”
妈妈没说话 。那天晚饭后 , 她把才一岁大的妹妹哄睡 , 拿着一支铅笔 , 叫我把脚放在纸板上画了一个样 , 然后拿起小小的紫色包袱对我说:
“阿惠 , 妈妈到台中去 , 你先睡 , 回来妈会给你买一双布鞋 。”
我指着包袱问:
“那是什么?”
“阿公给妈妈的东西 , 妈去卖掉 , 给你买鞋 。”
那个晚上 , 我一直半信半疑地期待着 , 拼命睁着要阖下来的眼皮 , 在枕上倾听着村里唯一的公路上是否有公路局车驶过 。结果 , 就在企盼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时 , 枕边有一双绛红色的布面鞋 , 我把它套在脚上 , 得意洋洋的在榻榻米上踩来踩去 。更高兴的是 , 早餐时 , 不是往常的稀饭 , 而是一块一福堂的红豆面包 , 我把它剥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 从周围开始剥 , 剥到只剩下红豆馅的一小块 , 才很舍不得的把他吃掉 。
那以后 , 妈妈就经常开箱子拿东西 , 在晚上去台中 , 第二天 , 我们就可以吃到一块红豆面包 。而且 , 接下来的好几天 , 饭桌上便会有好吃的菜 , 妈妈总要在这时机会教育一番:
“阿惠 , 你是女孩子 , 将来要理家 。妈妈教你 , 要午时到市场 , 人家快要收市 , 可以买到便宜东西 , 将来你如果命好便罢 , 如果歹命 , 就要自己会算计 。”
渐渐的 , 爸爸回来的日子多了 。不过他还是经常在下班后穿戴整齐地去台中;也还是粗声粗气的在那只有两个房间大的宿舍里 , 高扯着喉咙对着妈妈吼 。他们两人对彼此都没有耐性 , 那几年 , 好象连平平和和的和对方说话都是奢侈的事 。长久处在他们那“厝盖也会掀起”的吵嚷里 , 吵架与否 , 实在也很难分辨出来 。然而 , 父亲横眉竖目 , 母亲尖声叫骂 , 然后 , 他将她揪在地上拳打脚踢的场面 , 却一再的在我们眼前不避讳的演出着 。
日子就这样低缓的荡着 。有一回 , 看了爸爸拿回的薪水袋 , 妈妈当场就把它掼在榻榻米上 , 高声地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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