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聘礼厮打引警察,这属不属于犯法(21)


“想办法?!歹事是你作的 , 收尾就自己去作 。查某是你困的 , 遮羞的钱自己去设法!只由着你没见没笑的放荡 , 囡仔饿死没要紧?你呀算人喔?你!”
妈妈一开了骂 , 便没停的 , 边骂边掉眼泪 。年糕切了半天 , 也没见她放进锅里 , 炉门仍用破布塞着 , 不赶快拿开来 , 炉火怎么会旺呢?可是她那样生气 , 我也不敢多嘴多舌的提醒她 。
好不容易煎好了年糕 , 妈妈又去皮箱里搜了半天 , 红着眼睛用包袱包起一大包东西 , 爸爸推出那辆才买了不久的“菲力浦”二十寸铁马 , 站在前门等妈妈 。妈妈对哥哥和我说:
“阿将 , 阿惠 , 妈妈出去卖东西 , 当铁马 , 拿钱给人家 。你们两个大的要把小的顾好 , 饿了先吃年糕 , 妈妈回来再煮饭给你们吃 。卡乖咧 , 听到没?”
我望着他们走出去 , 很想问妈妈杀不杀那只公鸡 , 结果没敢出口 。只问大哥:
“阿兄 , ‘当’是什么?”
“憨头!就是卖嘛!卖东西换钱的意思 , 这也不懂!”
那天到很晚的时候 , 爸妈才回来 。当然 , 那只公鸡也就没有杀了 。晚上 , 我们吃的是妈妈煮的咸稀饭 。没拜拜 , 当然也就没有好吃的菜了 。不过那只公鸡反正是逃不掉的 , 早晚总要杀了它 。这样想着 , 我还是在没有压岁钱的失望中 , 怀着一丝安慰睡着了 。
开学以后 , 妈妈帮哥哥和我到学校去办转学 。想到要离开这个地方 , 我高兴得顾不得从前发的誓 , 跑到阿川面前 , 对他放下一句话:
“哼!我们要搬到台北去了!”
看到他那副吃惊的笨蛋样子 , 我得意洋洋地跑开 , 什么东西嘛!爱说人家坏话的臭头男生 。
搬到台北 , 我们租的是翠红表姨的房子 。妈妈把那些火鸡和土鸡 , 养在抽水泵的旁边 , 又在市场买了几只美国种的饲料鸡 。据说这种鸡长得快 , 四个月就可以下蛋 , 以后我们不必花钱就可以吃到那贵得要命的鸡蛋了 。
爸爸买了一辆旧铁马 , 每天都骑着上下班 。他现在回家的时候早了 , 客厅里张着一幅画框 , 他得空的时候 , 时常穿着短裤 , 拿着各种颜料在那里作画 。左邻右舍有看到的 , 经常来要画 。爸爸一得意 , 越画越起劲 。妈妈虽然没叫他不画 , 但却经常撇撇嘴说:“未赚吃的剔头歹事 , 有什么用?”有时心情不好 , 也会怨怼:“别人的(左兀右王) , 想的是怎样赚吃 , 让某、子过快活日子 。你老爸啊 , 只拿一份死薪水 , 每个月用都用不够 。”
虽然这样 , 我还是很高兴经常可以见到爸爸在家 。而且 , 现在他也比较少和妈妈打架了 。他很少和我说话 , 我想 , 他不知道该怎样和我说话吧?从小 , 我就是这样远远看着他的 。不过 , 他倒是常常牵着大弟 , 抱着妹妹 , 去买一角钱一只的“猪血(左米右果)” , 回来总没忘记给我和哥哥一人一只 。
大哥和我一起插班进入过了桥的小学 。他上五年级 , 我读三年级 。当时 , 小学恶补从三年级就已经开始 , 全班除了五六个不准备升学的同学 , 必须帮老师作些打杂的事情之外 , 其余清一色都要参加联考 。因此 , 也都顺理成章地参加补习 , 因为许多正课 , 根本都是在补习才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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