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聘礼厮打引警察,这属不属于犯法(20)


医生走了以后 , 妈妈终于沉沉睡去 , 陈婶仔说:
“歹命啊!嫁这种(左兀右王)讨歹命 。今天若无这个八岁囡仔 , 伊的命就没了 。”
“伊那个没天良的 , 也未知在哪里匪类呢!”
我跪在妈妈旁边 , 用手摸她的脸 , 想确定她是不是只是睡去 。傅婶仔拉开我的手 , 说:
“阿惠 , 你妈好好的 , 你去睡吧 。阿婶在这里看伊 , 你放心 。”
妈妈的脸看来好白好白 , 我不肯去里间睡 , 固执的趴在妈旁边望住她 , 不知怎的 , 竟也睡去了 。
那一年的年三十 , 年糕已经蒸好 。妈一边懊恼发糕发的不够膨松 , 表示明年财运又无法起色;一边嘀咕着磨亮菜刀 , 准备要去把那头养了年余的公鸡捉来宰掉 。就在这时 , 家里来了四、五个大汉 , 爸爸青着脸被叫了出来 。他们也不上屋里 , 就坐在玄关上 , 既不喝妈妈泡的茶 , 也不理妈妈的客套 , 只逼着爸爸质问:
“也是读册人 , 敢也赛作这款歹事?”
“旁人的某 , 敢也赛困?这世间 , 敢无天理?”
“像这款 , 就该斩后脚筋!”
那几个人怒气填膺地骂了一阵 , 爸爸在一旁垂着头 , 妈妈红着眼 , 跌坐一边 , 低声不断的说着话 。吵嚷了一个上午 , 我无聊地坐在后院中看那只养在那儿的大公鸡 , 它兀自伸直那两只强壮的腿子 , 抖着脖子在啄那只矮脚鸡 。唉 , 今天大概不杀它了 , 否则妈妈最少也会给我一只大翅膀 。我伤心的转头去看那一群明年七月十五才宰得了的臭头火鸡 。唉 , 过年哟 , 别说新衣新鞋了 , 连最起码的白切肉和炒米粉也吃不到!那些粗里粗气的人 , 究竟什么时候才走!
那像番仔的大弟呜呜哭了起来 , 我肚子饿得没力气理他 , 何况我自己也很想哭 , 所以我仍旧坐在后院子里 , 动也没动 。他开始大声的哭 , 大哥用手捂他的嘴 , 他就哭的更大声 , 大哥啪的一下就给了他一巴掌 , 于是他哗的一下子 , 喧天架响的哭了开来 , 把原来乖乖躺着的妹妹吓哭了 。
妈妈走过去 , 顺手就打了大哥一巴掌 , 又狠狠地对着我骂:
“你死了哟 , 阿惠!”
我只好不情愿地爬上榻榻米 , 一边抱起妹妹 , 一边骂那番仔大弟:
“你死了哟!阿新!”
唉 , 这叫什么过年嘛!
就在我们这样闹成一团时 , 那几个人站了起来 , 领头的说:
“这款天大地大的歹事 , 两千块只是擦个嘴而已 。要不是看在你们四个囡仔也要过年的份上 , 今天也没这么便宜放你耍了 。这款见笑歹事 , 要耍也得做够面子 。今晚七点在我厝里等你们 , 别忘了要放一串鞭炮 。过时那误了 , 大家翻面就歹看了 。”
爸妈跪在玄关上目送他们扬长而去 。转入屋内 , 妈妈径自走进厨房 , 拿起了才蒸好的软软的年糕 , 在砧板上切成一片一片的 。爸爸站了会 , 讷讷的跟进厨房 , 说:
“晚上的钱 , 要想想办法 。”
妈妈的声音 , 一下子象豁了出去的水 , 兜头就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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