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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Mirror
糖对人类来说是难以抗拒的甜蜜诱惑 。 在食品工业发达的今天 ， 我们可选择的糖不仅有蔗糖、果糖等天然糖类 ， 还有许多人工甜味剂 ， 能够满足人们想要更甜且热量更低的需求 ， 比如食品配料表里常见的阿斯巴甜等代糖 。
而在蔗糖、甜菜尚未广泛种植的古代 ， 可选的甜味剂少得可怜 ， 像蜂蜜这样的天然甜味剂也不是普通人享用得起的 。 但这依然没有阻碍千年前的罗马人想“磕糖”的心 ， 他们制造了一种名叫“sapa”（葡萄浓汁）的糖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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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这种糖浆并不复杂 ， 在锅里熬煮葡萄汁 ， 让它浓缩成浆就行 。 葡萄浓汁本身没什么问题 ， 问题在于罗马人使用的厨具——铅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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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时期的铅器皿 | 图源：Wikimedia Commons
在熬煮过程中 ， 锅中的铅离子会渗进葡萄汁中 。 有的葡萄汁发酵后产生乙酸（醋酸） ， 经铅锅一煮 ， 和铅离子结合就会生成乙酸铅（俗称铅糖） ， 它能够让葡萄浓汁更鲜甜 ， 但沉浸在香甜中的罗马人并没有意识到 ， 这其实是披着糖衣的毒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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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糖（乙酸铅）结晶 ， 这可不是冰糖 | 图源：Wikipedia
而且铅离子作为一种重金属离子能够破坏细胞 ， 刚好起到杀菌作用 ， 让食物保存更长久 。 于是 ， 含铅葡萄浓汁就这么成为了古罗马时期常用的甜味剂和防腐剂 ， 添加到葡萄酒和各类食物中 。 殊不知这甜蜜杀手正在慢慢侵蚀他们的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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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古罗马菜谱中至少有100道菜使用了铅糖 | 图源：Weird History
不仅如此 ， 由于铅具有软、延展性好、不易生锈等优良的物理特性 ， 铅制品早已遍及古罗马生活的方方面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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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纯度铅 | 图源：Wikipedia
例如用纸包裹一块铅当笔 ， 这就是最早的“铅笔” ， 现在则被石墨替代；他们还大量使用铅质水管 ， 让铅离子随着流水送进千家万户 ， 这样的水尝起来还有点甜 。 不过也有研究者认为积累在水管内层的水垢减轻了铅污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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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时期留下的铅水管 | 图源：Wikimedia Commons
高需求也推动了铅矿开采业的繁荣 。 科学家甚至在格陵兰岛的冰层中发现了古罗马和古希腊时期的铅 。 说明两千年前这些地方的铅矿产业规模庞大 ， 流入环境的铅甚至污染到了极北之地 。
如今的我们早已意识到铅的危害 ， 无论是任何形式的铅化合物 ， 包括乙酸铅 ， 都没有安全剂量可言 。 铅被人体吸收后几乎对全身脏器都有害 ， 尤其是神经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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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能够轻松穿过血脑屏障 ， 干扰神经递质的传送 ， 影响认知能力；损伤参与学习、记忆的海马体 。 在童年时期摄入铅的影响更大 ， 因为铅会抑制神经元生长 ， 让它们的数量减少 ， 所以长期摄入铅的孩子成年后大脑体积也会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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