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苏轼传翻译原文 苏轼传文言文翻译注释( 四 )


率其徒持畚锸以出,筑东南长堤,首起戏马台,尾属于城 。雨日夜不止,城不沉者三版 。轼庐于其上,过家不入,使官吏分堵以守,卒全其城 。复请调来岁夫,增筑故城为木岸,以虞水之再至 。
朝廷従之 。徙知湖州,上表以谢 。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诗托讽,庶有补于国 。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臣摭其表语,并媒蘖所为诗以为讪谤,逮赴台狱,欲置之死 。锻炼久之,不决 。
神宗独怜之,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 。轼与田父野老,相従溪山间,筑室于东坡,自号“东坡居士” 。三年,神宗数有意复用,辄为当路者沮之 。神宗尝语宰相王珪、蔡确曰:“国史至重;可命苏轼成之 。”珪有难色 。
神宗曰:“轼不可,姑用曾巩 。”巩进《太祖总论》,神宗意不允,遂手札移轼汝州,有曰:“苏轼黜居思咎,阅岁滋深,人材实难,不忍终弃 。”轼未至汝,上书自言饥寒,有田在常,愿得居之 。朝奏,夕报可 。
道过金陵,见王安石,曰:“大兵大狱,汉、唐灭亡之兆 。祖宗以仁厚治天下,正欲革此 。今西方用兵,连年不解,东南数起大狱,公独无一言以救之乎?”
安石曰:“二事皆惠卿启之,安石在外,安敢言?”轼曰:“在朝则言,在外则不言,事君之常礼耳 。上所以待公者非常礼,公所以待上者,岂可以常礼乎?”
安石厉声曰:“安石须说 。”又曰:“出在安石口,入在子瞻耳 。”又曰:“人须是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弗为,乃可 。”轼戏曰:“今之君子,争减半年磨勘,虽杀人亦为之 。”安石笑而不言 。
至常,神宗崩,哲宗立,复朝奉郎、知登州,召为礼部郎中 。轼旧善司马光、章惇 。时光为门下侍郎,惇知枢密院,二人不相合,惇每以谑侮困光,光苦之 。
轼谓惇曰:“司马君实时望甚重,昔许靖以虚名无实,见鄙于蜀先主,法正曰:‘靖之浮誉,播流四海,若不加礼,必以贱贤为累 。’先主纳之,乃以靖为司徒 。许靖且不可慢,况君实乎?”
惇以为然,光赖以少安 。迁起居舍人 。轼起于忧患,不欲骤履要地,辞于宰相蔡确 。确曰:“公徊翔久矣,朝中无出公右者 。”轼曰:“昔林希同在馆中,年且长 。”确曰:“希固当先公邪?”卒不许 。
元祐元年,轼以七品服入侍延和,即赐银绯,迁中书舍人 。初,祖宗时,差役行久生弊,编户充役者不习其役,又虐使之,多致破产,狭乡民至有终岁不得息者 。
王安石相神宗,改为免役,使户差高下出钱雇役,行法者过取,以为民病 。司马光为相,知免役之害,不知其利,欲复差役,差官置局,轼与其选 。
轼曰:“差役、免役,各有利害 。免役之害,掊敛民财,十室九空,敛聚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 。差役之害,民常在官,不得专力于农,而贪吏猾胥,得缘为奸 。此二害轻重,盖略等矣 。”
光曰:“于君何如?”轼曰:“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 。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之卒 。
自尔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谷帛以养兵,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 。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 。今免役之法,实大类此 。公欲骤罢免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 。”光不以为然 。
轼又陈于政事堂,光忿然 。轼曰:“昔韩魏公刺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公不乐,公亦不顾 。轼昔闻公道其详 。岂今日作相,不许轼尽言耶?”光笑之 。寻除翰林学士 。
二年,兼侍读 。每进读至治乱兴衰、邪正得失之际,未尝不反覆开导,觊有所启悟 。哲宗虽恭默不言,辄首肯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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