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企|房企放弃“虹桥梦”:从千亿目标到找钱救命,地产人希望能“苟活”( 二 )


新力也在登陆虹桥当年提出“保800亿争1000亿”的宏伟目标,而次年也就是2019年,新力控股完成在港上市。川系房企蓝光2019年搬入虹桥的蓝光总部大楼,在将上海作为第二总部的同时,也立下了冲击“销售千亿、资产千亿”的双千亿目标。那一年,蓝光实现了1015亿的销售额。
即使未及千亿门槛,“来到虹桥”这个行动,也意味着一股奋勇冲刺的势头。
2017年,黄朝阳的大儿子黄伦进入中骏集团管理层,同时提出了公司的千亿目标:2018年500亿元,2019年800亿元,2020年破千亿,次年,中骏就将总部搬到了大虹桥。
作为世界级交通枢纽,虹桥拥有航空、高铁、长途、地铁等立体交通,似乎没有比虹桥更合适的地方,能够帮房企实现从地方企业到全国企业的跨越。
然而,随着房地产调控政策不断加码,房企总部搬迁的盛况不再。2020年,迁入虹桥的房企数量明显减少,只有中奥、康桥和红星三家。
一些房企也在悄然淡出虹桥。2021年初,融信中国出售了其位于上海虹桥世界中心的总部办公楼,搬到了数公里之外的七宝。
2021年初,蓝光债务违约的消息被不断爆出,仅距离搬到虹桥不到2年,蓝光就被传撤员工回成都。2019年跨入千亿门槛的蓝光,2020年销售额仅增长了20亿元,债务规模却在不断滚雪球。截至2019年12月31日,蓝光发展资产负债率为80.62%,总负债数为1627.7亿元。而在2017年同期,这一数字为762亿元。2021年3月,在经历了集团联席总裁周凤学等高管相继出走风波后,在冲击上市数次折戟后,奥山也将上海总部人员都撤回了武汉大本营。
生态剧变
在王征的观感中,转折来自2021年7月,同样从虹桥枢纽出发,目的已不再是看地,而是找钱。“那种心情是不一样的”,王征频繁出现在各个城市,不再寻求项目合作,而是要通过抵押资产进行融资,以求为集团筹集一些资金。
过去是在谋发展,现在是在救命。王征形容自己所在的房企“离暴雷还有一两步距离”,“受到银行涉房贷款两条‘总控线’政策的出台、银行放贷节奏变慢和预售资金监管等影响,资金流入总量不到2020年的4成”。在虹桥,这样的房企并不少。
然而,即使王征现在的工作几乎是每天围着各类“资金掮客”转,摆在眼前的问题依旧现实:只有优质的、有变现价值和能力的资产才有可能谈成。
不过,金主们对房地产行业的预期很不乐观,进入房企的钱“慎之又慎”。过去,资产质押贷款在银行机构的贷款利率基本在6-7个点,非标市场利率则在10个点左右。而从2021年9月份开始,随着资本杠杆不断升温,非标市场的年利率现在已经被炒至高达15-18个点。
找钱也同样成为了虹桥一家TOP20房企投拓总监陈时的新工作内容,即使她所在企业并未处在暴雷的风险中,其所在部门仍然减员超过一半,公司给她增派了融资任务,她也开始与更多金融机构会面,“这在过去是从未出现的”。
过去,陈时出差看项目的频率一个月约4次,而2021年下半年以来,每月也就1-2次。“资金普遍紧张,民企都没钱拿地”。
虹桥的土地推介会也发生了变化。作为房企的聚集地,上海市、区两级政府都会在虹桥的一些场馆定期举办土地推介会,邀请大虹桥的房企们参加。
虹桥商务区一家头部房企的投资人员表示,过去可能会与政府就某地块签订一些协议,进行“托底”,但现在,除了地方城投,几乎没有企业愿意再签订这种托底协议。因为缺少资金,他通常会委婉地找一些理由搪塞过去。后来,干脆就不去参加了,“派手下的‘小朋友’参加,也就没有进一步的合作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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