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炒杏鲍菇的日常做法

文 | 魏水华
图 | pixabay
蘑菇,在汉语里有两种释意 。
狭义的蘑菇,指生物学概念上的双孢菇,中国人又把它称为“白蘑”“口蘑” 。作为草原文明与农耕文明之间的大宗贸易品,很早以前,蘑菇就被打上了“张家口”这样的地域标签 。
广义的蘑菇,是中国人对所有食用真菌的统称 。无论是东北的榛蘑、华北的平菇、江浙的香菇、岭南的草菇、滇黔的鸡枞、西域的羊肚菌……它们都能用蘑菇,这个万能的名词来概括 。
作为一种食材,蘑菇清晰地指出了中华文明的来处,也见证了这个国家开疆拓土、民族融合的大历史 。它是中国人江湖里的儒释道、诗词中的风雅颂、餐桌上的家春秋 。
No:1 壹
解构蘑菇的底色,要从“菇”的由来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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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耕文明眼里,大型真菌是一种笼罩着神秘面纱的食材 。它不像瓜果粮食,依靠种子繁衍;也不像蔬菜草木,依靠阳光生长 。
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人们没办法种植真菌,也不清楚它们的繁殖生长条件 。只有在野外采集中,才能偶尔获得这种饱含氨基酸的鲜美 。
浪漫的中国人认为真菌无根无蒂、无体无形,是采纳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而生 。顺理成章地,真菌也登上了中国菜里最上品食材的殿堂 。《吕氏春秋》里记载:“味之美者,越骆之菌” 。先秦时代长江以南的百越之地农业开发程度很低,从那里获取野生真菌,并被千里迢迢送往中原诸侯的餐桌上,可见中国人对真菌的珍视 。
这种珍视,也反映在汉字造字中——为了准确描述各类真菌的特点,中国人发明了很多专用字,比如柔软片状的耳类称为“?”、长在硬木上的称为“蕈”、长在田里的称为“菌”、带有香味的称为“芝” 。
到今天,“?”和“蕈”依然在山西的晋语和江浙的吴语里有广泛的应用;“菌“在西学东渐之后,被扩展成了一大类生物的统称,包括霉菌、细菌、黏菌等等,但中国人依然为它的本意保留了一个专属的读音:jùn(俊);“芝”成为一个形容词,广泛地比喻各种美好的事物:女子貌美叫“芝颜”,品行高洁叫“芝桂”,气度轩昂叫“芝宇”,行从銮驾华丽叫“芝盖”,而从西域传入的有奇特香味的植物,则被命名为“芝麻” 。
以小见大、会意类比的汉字,反映了中国饮食的博大精深和食用真菌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 。
“菇”,是它们中最特殊的一个 。
汉以前,中国人的主食除了小麦、稻米、黄米、粟米等之外,还有一种名叫“菰米”的水生粮食 。
这种植物容易被菰黑粉菌寄生,不再抽穗开花结籽,所以产量一直不能提升 。但中国人发现,得病的菰茎会长得肥大而细嫩 。人们把它称为“茭郁”,也就是后来的茭白 。
《尔雅》记载:“邃蔬似土菌生菰草中 。今江东啖之甜滑 。”《尔雅》成书于秦汉间,可见当时除了用菰籽作为粮食外,已用茭白为菜 。
因为茭白的质地颜色与许多真菌类似,汉代开始,中国人开始用“菰”指代一部分真菌,并还创造了与之同音、形似的“菇”字 。在《玉篇》、《唐韵》等古籍中,多次出现了菰、菇混用的情况 。在茭白种植面积广泛的长江中下游,“菇”字的使用尤为普遍 。在隋代描述温州永嘉风物的《山蔬谱》中,已经有了“香菌,百姓俗称香菇,有冬春二种,冬菇尤佳”的句子 。
而“菇”真正战胜?、蕈、菌、芝,成为食用真菌的统称,则来自长城以北的另一段传奇 。
No:2 贰
公元前234年,北方草原上的挛鞮部落,降生了一个男婴 。
三十年后,长大的男孩带着他的部众们,灭东胡、逐月氏、吞楼烦,甚至南下夺取了肥沃的河套平原,逼迫刚刚从秦末战争泥潭中走出来的汉朝和亲,最终建立了草原上第一个统一帝国:强大的匈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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